鳳凰城的上方，不知何時已經飛行著幾十人的戰部，每一人都是窺涅階段，隨便一人就可以讓一個小國家覆滅，這裏竟然有這麽多。

眼前一個普通的小二就有問鼎水平，跟中年男子戰部的水平一樣，難怪中年男子的戰部不敢沖上去。

他到底是一界的界主，看到這個情景也知道非自己所能為的，咬牙道：“給錢。”

三顆七品晶石是一筆不小的數目，他們帶著兩個七品晶石，剩下的用一個法寶才代替，“可以帶人走了吧？”

“當然可以，”小二並沒有因為受到這麽一大筆數目而顯得欣喜若狂，依舊是禮貌而熱情的，“這是鈴鐺的鑰匙，您收好，哦，您要等一天後鳳凰城拍賣會結束才能離開鳳凰城，這期間，您可以在城內到處看看，祝您玩的愉快。”

靜靜看著這一幕，戀月小聲問道：“帶我來這裏，不怕我毀了它麽？”

皇甫一臉淡然，但眸子中閃過一絲興奮：“要打麽？”

戀月看看頭頂清一色窺涅的戰部，緩緩道：“這裏應該有碎涅修者坐鎮，你打得過麽？”

“可能打不過才更讓人興奮。”皇甫舔舔嘴唇。

戀月不以為然道：“我從來不打打不贏的仗。”她一步步走在鳳凰羽毛鋪滿的路上，兩邊的店鋪奇珍無數，無數世界各種新奇的種族在這裏被出售，美人魚、精靈族、兔人、爆熊人，在一個種族看來很平常的同類在另一個種族眼裏非常的新鮮，無論是出於研究他們的戰鬥技能，還是出於防範，還是出於好玩，他們都有市場，有人買就有人賣。

拍賣會在晚上開始舉行，一直要進行到第二天早上，鳳凰城還放了煙火以示慶祝。

每個玉牌對應一個單獨的包廂，包廂中備有水果點心，美女伺候，管事的奇怪的發現有兩個包廂是空的，不過這在往年也不是沒有發生過，便沒有在意。

戀月心裏是看不得浪費的，想著浪費的兩個玉牌，不禁懊悔：“早知道賣掉就好了，還能賺不少。”

皇甫笑笑道：“小月月很缺錢？”

瞥見一旁美女給皇甫拋媚眼，暗自笑話自己，戀月不以為然道：“如果你負責一個種族，你也會很缺錢的。”

“其實我這裏還有一些錢。”皇甫道。

“那又如何？”戀月沒有想過這個問題，皇甫有錢又怎麽樣，關他什麽事，難道他是在炫耀麽？再說他一個人能有多少錢呢？要知道諾大的種族，一只鳳凰一天一個五品晶石，整個種族一天就要上萬顆晶石，這是基數的問題。

皇甫一本正經道：“夫妻財產共享，我的錢就是小月月的錢，小月月的錢……”

“還是我的錢。”戀月打斷他道，“不過，你有多少財產？”

拍賣會開始了，拍賣師很冗長地介紹了拍賣會的歷史，名稱，這樣骯臟的地下拍賣會有個極好的名字“浴火拍賣”，拍賣師誇得天花亂墜，讚得慷慨激昂，說什麽歷史悠久、為多少世界做出貢獻雲雲，果然壞人的臉皮就是厚，臉皮厚才能做壞人啊。

開始的幾個不太能引起戀月的註意，渾身冒火的巖石人，漂浮在空中如一團虛無的煙人，雖然新奇，戀月卻不是很在意，何況這樣的拍賣會總是讓人渾身不舒服……她已經很無聊了，無聊到關心起皇甫的財政來。

這個問題讓皇甫為難了，他說：“我也沒有統計過，大概……”

他說了一個數字，戀月的眼睛立刻亮了，看皇甫的眼神都不同了：“哪天我幫你統計一下，不，回去就幫你統計吧。”

皇甫不以為然：“這個統計太麻煩，太費事。”

“不，”戀月堅決地搖頭，“我一定要知道，自己有多少財產。”

皇甫：“……”

到了下半夜，昏昏欲睡的拍賣場忽然一陣騷動，兩只小鳳凰被推上諾大的展臺，拍賣師興奮地介紹著：“各位，你們等的久了，這就是你們期待的，鳳凰，活鳳凰，不論是居家旅行還是出游踏青，還是出戰還是和平，鳳凰是永遠的經典，不變的流行，在別的地方，你根本看不到一只完整的鳳凰，根本看不到活的鳳凰，只有在這裏有，而且還有兩只，諸位，現在開始競價！”

拍賣師幾句話將眾人的激情煽動起來，元晨界的的界主眼中也閃過神采，如果不是他晶石不夠，他也一定會買。他渾然忘記了自己是怎樣辛苦地才找到女兒，期間是怎樣的心碎。他的女兒此時也摘掉了鈴鐺，恢覆了公主的身份，只是現在，她纏著父親想要一只鳳凰，想象自己騎一只鳳凰出去多拉風啊。

她不是忘記了自己受的苦，受到的屈辱，可是不同種族間，很難做到感同身受。

久在幽蘭之室不聞其香，久在鮑魚之廝不聞其臭。

很多人都在做一件錯事，做的久了，會覺得這是正常的，沒有人再有反抗的感覺。人心是容易被欺騙被動搖的東西。

看著被展覽的小鳳凰，戀月瞇起了眼睛，她在思考著什麽。

一對鳳凰沒有被禁止，也沒有傷，但是他們都沒有掙紮，很乖巧地像一只雞。如果身體沒有掙紮也許是保存體力，他們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反抗的火焰。

看著他們認命的眼睛，戀月不禁握緊了拳頭。

“它們不是鳳凰。”戀月忽然說出這麽一句來，連皇甫都楞了。

一旁的美女連忙用溫柔好聽的聲音解釋道：“請您放心，我們鳳凰城絕對不會用幻術之類，每年都有鳳凰拍賣，如果不是真的，這裏早就被人砸了，您說是不是？”

戀月看了她一眼，沒理她。

她通過精神溝通對皇甫道：“每一只鳳凰都跟我有精神聯系，我能感覺到他們在哪裏，但是這兩只，沒有。”

如果有聯系，戀月早就來救他們了，也早就知道這裏了。

皇甫想了一下道：“或許，是人工飼養的。”

戀月不解：“人工飼養？”

皇甫沒有在精神溝通裏說，而是直接說道：“我見過鳳凰，這兩只鳳凰兩眼無光，毫無神采，羽毛雖然美麗，翅膀卻是無力，跟鳳凰留給我的感覺一點都不像，如果我猜得沒錯，”他說到這裏，沒有看著戀月，而是看向伺候的美女道，“他們是被飼養的，就像養雞養鴨子一樣，從蛋開始就被飼養，一直到現在這麽大。”

他的語氣裏故意有點炫耀的神采，似乎在等著美女讚揚他欽佩他的聰明和見識廣博，美女臉上一紅，道：“這個我也不知道……”

她真的不知道，她們在這裏只是最底層，這些機密她們根本接觸不到。

皇甫沒有打聽出消息，有些失望，不再看她了，而是擔憂地看著自己的小月月。

戀月此時卻是兩眼放光，仿佛想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一般地興奮，嘴角噙著一抹笑意，這笑意，讓一旁伺候的美女頭皮發麻，渾身發冷，只想逃出去。

場上的競價已經開始了，直接從十品晶石開始叫，一路飆升，最後能競爭的只有兩個聲音，許久之後，只有一個聲音了。從這邊的包廂是看不到誰買了鳳凰的，包廂往外看是透明的，看是要看進包廂裏面，是不可能的。而且，競價只有拍賣師能看到，其他人根本都看不到是哪個包廂出價的。

不過，不可能對於皇甫來說卻不是一件難事。

他看到戀月一點競價的意思都沒有，便知道她要幹什麽了。

此刻，即使包廂裏的美女在看著，他的兩縷極其細小的精神力還是通過空間轉移，粘附在兩只小鳳凰羽毛下面，這樣少的精神力，根本無法察覺。

作完了這件事，皇甫問道：“來都來了，小月月要買什麽？”

進來一件東西不買，一次也沒有出價，似乎不正常啊，會引起註意的。

戀月依舊笑著：“不買，我想賣。”她朝旁邊的美女一招手，“你們城主呢？我要在你們這裏賣東西。”

美女被她笑得只想假裝暈倒，只感到害怕，偏偏自己暈不了，平時很流利的話也結巴了：“我們……們……不……接受客人的……”

“哦，不能代賣啊？不一定吧？還是要看貨的，奇貨可居你們會放過麽？”戀月笑得很是開心。

“請問……您……賣……什麽……”

戀月聽懂了她結結巴巴的話，思考著說：“嗯，什麽會引起你們城主的興趣呢？你們是鳳凰城，還是賣鳳凰為主，我看午夜後出來的也都是鳳凰了，嗯，這樣吧，你去報告，我要賣凰王，叫你們城主跟我談。”

“噗……”皇甫正在喝茶，聞言一口茶水噴得老遠。

“哦，順便說一下，一整只的，活的。”戀月看他一眼，淡淡說道。

凰王，很多年前這裏曾經拍賣過一次，那次只有一只尾羽，一根腿骨，傳說，凰王是一個年輕鳳凰獵人殺死的，凰王的羽毛血肉都通過地上的渠道被瓜分了，流到地下拍賣的很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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